close
 
梁姐走了一年十個月了,
從來沒有一位弟兄姐妹被主接去,
讓我如此愴然若失,
我很思念梁姐,
我很想跟梁姐講,
我跌倒了,但是神會把我扶起,
因為你走過的路,我還是得走下去.
不管時間過多久,不管你走了有多久,
你曾對我們的服事,讓我永遠愛你!
 
 
 

你走過的路我們正在繼續

 

從來沒有發現梁姐在我的心中是這麼的重要!在聖徒中,她沒有甚麼特殊的恩賜,但許多的服事她都在;在姊妹中,她沒有甚麼特別的才華,但總是滿了喜樂與笑容;在聚會中,她沒有甚麼發表的口才,卻始終大聲見證這分職事話語的豐富;在話語追求上,她沒有甚麼令人稱羡的分析能力,每週結晶讀經真理會考,她從不缺席,就連這次歌羅西書結晶會考,她一直考到進了醫院。

 

對於她所服事的人,不論多麼不愛主、不想聚會、不冷不熱,她從不灰心、失望,總是該探望的時候探望,該聚會的時候打電話。十多年前,我跟我弟兄結婚不久,因為不住在十六會所範圍裏,就不想去主日聚會,然後梁姊仍然每週打電話,甚至八點就要叫我們起床了,把我們嚇得在她打電話之前就趕緊出門去遊山玩水,當時我弟兄還說,『梁姊妹這個人真是很受不了,她都不怕用她的熱臉貼別人的冷屁股。』我跟我弟兄說,『不要這樣說,她只是很死心眼,只顧管好她跟她的主之間的關係。』到了五年多前,我回到十六會所跟她同一區聚會,每當聚會她發現誰沒來,就開始打電話;後來我發現,原來梁弟兄主日不在區裏,人數不一定會減少,但梁姊妹出國不在,主日聚會人數就會少。我從來不認為打電話給聖徒有多難,但直到我們家後來換去服事青職,我才發現原來要堅定持續,厚著臉皮打電話給晚來或根本不想來聚會的聖徒,是多麼的難,多麼的煩!有時候我覺得梁姐服事聖徒,就像是明明生了白痴兒子的母親,卻永遠把兒子當天才。她就像一隻母雞,不論刮風下雨,總用她不甚豐滿的羽翼,護衛我們這些小雞。

 

我是一個比較軟弱的姊妹,得救十九年來,卻是流浪多回。得救沒多久,年輕的我就不想聚會了,然後梁姊妹就到我家一樓父親開的診所探望我;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梁姐,她穿著白襯衫藍裙子,溫柔、美麗、嫻淑、氣質好,在我心中就是那種對於混亂世界一無所知,卻單純愛主、賢良淑德的好姊妹。然後梁姐就經常到我爸診所傳福音,弄得我爸逼我叫她別來了。無論別人的態度如何,但梁姐總是與人和善,容易相處,不發怨言,沒脾氣;跟我這種心思總在曠野飄蕩的人,完全氣味不相投。所以,我有問題也不會找她交通,她也不會給我多有亮光的話語;但是我知道,每當我受了傷,每當我需要主需要教會時,總有一個地方有一個人,會開著門用笑臉迎接我;總有一個人會在我背後守候,只要我回來,就有一杯溫暖的茶,然後塞給我喫一堆我不想喫的東西,逼著我讀完看不懂的晨興聖言。當我結婚後,每當我們夫妻吵架的時,不論多晚的深夜,她總會開著門服事我們,爲我們禱告。梁姐就像一把大傘,當我流浪時,她為我禱告;當我回來時,她給我溫暖;當我在別的會所恢復聚會時,她為我高興;當我交了男朋友要結婚時,她陪我禱告,帶我弟兄得救。當我回到區裏與她一同聚會配搭時,她是我的倚靠,因為主日愛筵、作餅、兒童排、探望,幾乎所有的服事都掛在她身上;雖然我從小住在這裏,但大街小巷家家戶戶,卻沒她熟,所以探望要她帶路,叩門需她安排,配搭等她開口;我們在她這把大傘下過召會生活,安逸又舒服。

 

她就像一把大傘,這麼多年來一直撐在我背後,卻從不在我的目光中。她向來關心家人、關心聖徒、關心兒童、關心召會的行動,卻總是沒時間關心她自己;而我也沒有關心她,只想逃離這把大傘,不跟她在同一區,反正她總會在我們的背後;卻沒有珍惜她,不知道原來有她,是多麼的幸福。這幾年,每次我要去安那翰參加訓練,她總託我帶一大包行李給梁詩瑞,幾乎佔了我特大號皮箱的一半。今年夏季我弟兄還該開玩笑說,梁弟兄都不幫她女兒帶了,梁姊妹還偏偏要我帶,下次不幫她帶了。萬萬沒有想到,沒有下一次了!如果一切能夠重新再來,我不會等她開口,我一定會主動問她:『梁姐,你要帶甚麼給梁詩瑞,我都能帶。』

 

對於主恢復的這分職事,梁姐是緊緊的跟隨,絕對的忠信,完全的無私。即使連我從前流浪不常聚會,偶而想到要找她時,她不會跟我講太多婆婆媽媽,就是要我陪她一同去探望聖徒,然後讀一篇職事話語。等到我們家住東湖,她配搭去東湖開展而來到了我們家,對我們說的不是要我們常回十六會所,而是要我們在東湖多盡功用。當我們家跟弟兄們交通好要回到十六會所聚會時,她居然告訴我,『我們服事人,從來不是把人服事到自己的口袋裏,我們都是希望十六會所服事出來的人,能夠到各地開展。』當時我還不太高興,像我們這樣還願意有點服事的家,不是大家都應該搶著要麼,怎麼梁姐都不會說些好聽的話,歡迎、寶貝我們一下呢?我心想:『你這麼喜歡去開展,你自己不會去啊!』如今,我真的只能當她是先我一步,到很遠的地方去開展了。

 

我跟梁姐有時是很難交通的。不管別人多不想聽,她總是可以滿帶笑容的告訴你,要信主、倚靠主、愛主。她的腦筋總是想著別人的事,幾乎不曾想到自己,所以她住院後,一直都很喜樂。我到醫院探望她時,她跟我題的都是別人需要甚麼。當她因為癌細胞轉移到右腦,以致左半身不能動,經過治療左手稍微能動,她就要我抓緊她的手,告訴我她的手很有力氣了,大聲讚美這都是主作的;她不知道我的憂慮與擔心,我也不知道她怎麼能彀那樣滿了喜樂與讚美!記得最後一次在她病床前跟她禱告,我禱告的是主會保守她、加強她、醫治她、作她的祕訣與力量,但結果她禱告的是我的氣喘不要再發作、我弟兄的腳傷要趕快醫好,我們兩人禱告的內容完全沒有交集,我覺得她真是搞不清楚狀況,讓我很難禱告下去。然而,從她身上我驀然發現,原來喜樂的祕訣是不看自己,關心眾肢體,單單思念天上的事。

 

得救十九年來,從來沒有一個人一件事,讓我感到需要禁食禱告,讓我竟然能夠與我弟兄每晚堅定持續的跪在床前半個小時,與六十多位眾聖徒在配搭中守望禱告。在梁姐離世前一晚,我們夫妻跪在床前禱告:『主啊,我們知道你的心意高過我們的心意,你的道路高過我們的道路,但是我們仍然向你訴說,求你把梁姊妹還給我們。』主沒有答應我們的懇求,因為祂愛梁姐比我們更多。我深信在此基督豐滿職事加強的時期,祂正在加強祂生機的救恩,為要產生得勝者,帶進祂的回來。而梁姐,正是主需要的得勝者;主要以祂自己,作為梁姐的享受與賞賜;因為梁姐一生無己的愛主與服事聖徒,在主前都是算得數的。並且主也藉著梁姐生病這段期間,把我們眾聖徒、眾姊妹,更緊密的聯結配搭在一起;也使得從未每晚一同禱告的我們夫妻,能彀同心向主深切的禱告。

 

我很難接受梁姊真的不在了。走在家裏附近的路上,我似乎總是看見她在寒風中戴著帽子騎著腳踏車的身影,穿梭在大街小巷,然後高興的跟我打招呼,說,要去聚會囉!要去會考囉!要準備愛筵囉!要去探望啊!要送東西給誰啊!然後她關心我說,『正儀,你要去哪裡啊?』我會告訴她,『梁姊,你放心,你走過的路我們正在繼續。』

 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鴿子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4) 人氣()